“你这般看重这个小沙弥,我怎感觉他傻愣愣的。”
缘行愕然:“你不是会算吗?他以后什么样你不清楚?”
“我何时有那种能耐?”金蝉的金色文字突然变大。
“当初慧果是怎么算出来的?”
金蝉一阵沉默,过了半天才回答:“你刚穿越到蓝星时疯狂收集世界的大致信息,可心思太杂,许多东西看过就忘,我隐在你脑中可没闲着,你对佛门发展一点兴趣都没,我却记下了。”
缘行一时无言以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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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过天,也许因为临近元日的关系,寺中僧人被分配的工作都多了起来。缘行也忙活了一上午才勉强做完。
简单吃罢午饭,缘行又扎进藏经楼。眼看就要离开,可为了教导明心,《法华经》只誊写了一半,要加快进度了。
身心投入写了整个下午,到结束时明心才匆匆赶来。
缘行知道沙弥们被分配的工作更多,并未说什么,反而取出最早书就的《心经》给他,让他闲时看看,并嘱咐他做工作不要太拼命,以免损伤了身体。
后者感动地接了,缘行又考教了一番,才满意点头。
接下来的几天都极为忙碌,明心也只能晚上与他一见,不过他交待的功课并未落下。
这日午后,缘行正努力回忆着《法华经》第十七品的内容,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。
抬头,正见斋堂的明谨气喘吁吁跑进藏经楼,一见他便急哄哄地喊起来:“缘行师父快去看看吧,明心被知客师父罚了。他身子弱,去晚了怕会被打死的……”
缘行闻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。
“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缘行跟着明谦走出藏经楼,口中问道。
“也不知怎的了,玄会师父今日发了这么大脾气,以往对明心最是照顾,可这次竟要惊动戒律堂……”明谦抱怨似地说着。
“明心闯了什么祸事?”缘行皱眉。
“只听寮房的明经师兄说明心被带到了戒律堂。”
“你是怎么想起找我的?”缘行脚步一顿,微微眯眼。
“每日总听明心谈起您,明经师兄又说您是九阶高手,出面应该能……”可没等明谦把话说完,缘行突然长叹一声,竟然不继续向前,反而转身回了藏经楼,慢悠悠地收拾起桌上的纸张笔墨,将正在抄写的经文放入书架角落。
明谦担心弟弟安危,自是急切,可对方却一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做派,想催促几句,又碍于身份和有求于人不敢开口,正自急得火急火燎,缘行可算出了藏经楼。
本以为马上就去救人了,谁知缘行却自顾自地回了寮房,在明谦不敢置信的目光中,又慢悠悠地收拾起了行囊。
他咬牙跺了跺脚,暗骂了声,罢了,大不了回去跪在知客师父面前替弟弟承担错误,这个缘行和尚一看就是不靠谱的,恐怕是指望不上了。
缘行先翻出前些时日抄录的经文,却没有收拢,反而放置在榻上,只取了来时的物品被褥打包系好背在背上,回身正见到面色涨得通红,准备离开的明谦。笑道:“若贫僧推断没错,明心此时当是无碍。”
见他赌气似的别过头,伸手抓住对方肩膀,又说:“你告诉贫僧,戒律堂在那个方向?”
明谦被他抓住,根本无力挣脱,对方毕竟是九阶高手,更不敢反抗太过,想了想,便指向戒律堂的方位:“应该是这个方位。”
谁知他刚说完,只觉得眼前一花,面前景物瞬间就便了。方才还在寮房外面,可只一瞬间,自己面前那几颗老松竟然变成了一方水池,好熟悉,扭头,果然看向不远处那座高大的院门,牌匾上的三个鎏金大字正是:“戒律堂”。
“这……”他骇然出声,若非肩头被一双大手扶着,早脚软地栽倒在地了。
“进去吧。”缘行松开了手,率先朝戒律堂行进。
明谦看着前方的背影,惊骇地咽了口吐沫,接着想到自己的弟弟,忙强打起精神,抬着发软的双腿,跟了上去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两人来到门外,缘行垂眸念了句佛号,挥手止住了身后明谦跟随的动作。
“小师父就留在外面吧。”说罢也不待对方反应,抬步跨进了门槛。
明谦不知他为何要自己留在外面,可是也感觉到了其中的怪异,依言没有再跟随。
他在报国寺生活已经小三年了,作为调皮捣蛋的少年人,戒律堂自然没少来过。
虽然是寺内人数很少的部门,可几十个弟子总还是有的,没事的时候,总能见戒律堂的弟子在院中练武交谈。
可今天,弟子们似乎都有事离开了。这里此刻分外的安静,只有风吹拂树枝的声响。
要知戒律堂院门高深,平日里总有棍僧把守。可今日大门却洞开着,里面一丝声音也无。
心中奇怪,更挂念弟弟的安慰,虽然不敢进去,却悄悄地躲到了门后,只露出半颗脑袋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