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傅慎言!!!”融星吓了一跳,立马去捂他师傅的嘴,“这么敢说,你不要命了!”
他可不想黑发人送白发人。
阁罗昙好赖不知的拍开融星的手,“去去去,别来这烦我!”
“如今他所化的鲛人半身虽散,却并非终结。那一点真灵想必已经回归界渊本体,到了破而后立之时了。”
阁罗昙的话如同春风拂过,驱散沉重迷雾,让花梨的心终于放下,露出醒来后的第一个真心笑容。
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,想要立刻就去界渊,找到小鸟。
然后狠狠地捶死他!
就在她唇瓣微启,尚未出声之时——
刚才还笑眯眯的阁罗昙忽然上前一步,他手中那根星丈轻轻顿地,发出“叩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可是在这之前,还有一个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。”老祭司再次开口时,声音失去了之前的轻快,每一个字都带上了无形的重量。
“寰宇虽退,但是其留下的创伤却仍旧存在,黑气便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“并且已经刻不容缓。”
“诸位可还记得,我当初让诸位来到星陨之墟的原因么?”
“洛神书现,如今便是最后的契机了。”
花梨轻轻拍了拍清霖坠,上面光芒闪现,洛神书成年体缓慢出现。
他朝花梨点点头,闭上眼眸。周身环绕的光符陡然加快,发出轻微的、风吹树叶般的簌簌声响。
数息之后,缓缓睁开。
“此局非必死之局,然生机之代价,恐超乎想象。”
就在众人脸色凝重时,阁罗昙却忽然笑了。
“果然……仍旧如此吗……”
老祭司眼神中带着无奈,以及其他人看不懂的通透复杂。
他原以为自己学艺不精,想让博古通今的洛神书再算一卦,可如今看来……
“老朽这把老骨头,还是有两把刷子的……也罢,也罢。”
阁罗昙摇摇头,声音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晴朗,甚至带着点轻松的打趣,“天天看仙博装神弄鬼,老朽都显些觉得自己是江湖骗子了。”
他轻轻拂了拂衣袍,动作从容不迫。
“人老了,活的也够本了,就是可惜”
可惜什么,他没有说。
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
宿雨初歇,天光未大明。铅灰色的云层低垂,却又漏下细密如银丝的雨滴。
就在庭院中刚刚开放的木绣球,承受不住水珠,预备颤巍巍落下时——
“吱嘎——”
房门被推开了。
花梨今日穿了一身颇为华美的衣裙。淡淡的曦色,衣袂与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,外袍则是星纹鲛纱。
这是晏樢之前为她缝制的,诸多衣裙中,最不奢靡的一件了。
花梨昨日一夜未睡,与洛神书彻夜畅谈,本以为今早会困,可此时却意外精神得很。
檐下,雨中,静静立着几道身影。
洛川一袭红衣,在这灰蒙蒙的雨景中鲜艳而灼眼。往日那戏谑含笑的模样变为难得的沉静。
鎏金面具下的异瞳望着花梨,里面是无需言表的爱意。
他身侧的沈钰,罕见地穿着玄甲。
少年将军身姿挺拔如松,雨水顺着甲胄的纹路滑落,紧抿着唇,一眨不眨的盯着花梨。
而他们的身后,温烬立在阴影处,玄衣几乎与潮湿的暗色融为一体,气息比往日更加沉寂。
看见花梨时,倦怠的眼底掠过一丝微光。
莲濯站在稍远些的位置。
佛子指尖缓缓捻动佛珠,朝着花梨露出温柔的笑意,如同锦鲤摆尾点过水面。
他们都在等她。
花梨一愣,随即扬起一抹笑容。
少女脚步轻快的跳下台阶,踏入更密的水帘中,曦色裙摆瞬间染上更深的水痕。
“不是说好在阁罗昙那集合么?你们等很久了么?”
温烬伸手为花梨套上一层结界,“不久。”
沈钰侧身,默默挡住风雨袭来的方向。
花梨看着两个人的动作,垂下眼睫,勾了勾唇角。
细雨如织,无声地浸润着世间万物。
一行人无声无息,静静聆听雨声和脚步声。
花梨在中间,走着走着,忽然停下了脚步。
她故意抬手撤掉结界,让雨水打在脸上,感受这一刻凉爽的秋意。
那清澈的杏眼逐一掠过眼前四张风格迥异,却同样刻入心扉的面容。
声音很轻,融在雨声里,敲在每个人的心上:
“我们先说好”
“永远都不要分开,好么?”
“我不知道阁罗昙会说什么,但是我们……”
“我们就像现在这样,一直一直都在一起,好么?”
花梨看着眼前的四人,“花梨、莲濯、